三、常備的應急救援機動力量
在東京都,我們專門用半天的時間參觀了機動消防隊,我們國內叫特勤消防隊。東京機動消防隊設在東京灣邊上,占地面積約5畝,編制45人。其搶險救援設備有許多是我們所沒有的,如無人(有人)駕駛推土機、偵察救援機器人、機動醫療救援車、高速橡皮消防艇、大型運輸車、吊車等。其他的搶險救援車、化學事故搶險洗消車、各種搶險救援個人裝備、破拆救援工具、探測聯絡通訊器材等,基本和我們差不多。
東京機動消防隊有3個特點值得我們借鑒:
一是他們的地址緊靠水邊,開始我們還僅僅從環境的角度出發,以為這個地方風景好。后來才發現,其車庫靠水的一面墻整個可以翻倒,墻上掛著兩艘全部披掛好的高速橡皮消防艇,墻面翻倒后正好是一個下水斜坡。只要是靠近水道的地方發生事故,兩艘橡皮消防艇可以在一分鐘內下水,然后雅馬哈引擎一掛,從水路以最快的速度就能到達。這就比從陸路開車過去方便的多,保證了在第一時間到達出事地點。這一條是我國南方水道多的地方完全可以借鑒的,而且非常實用和重要,上海尤其重要。因為許多重要的工廠都在建在靠近水道的地方,很多污染也發生在水域,消防建立水上機動隊,無疑對搶險救援是大有幫助的。東京機動消防隊一共有7艘高速橡皮消防艇,其他5艘根據需要,在15分鐘內可以連續跟蹤出動,而且高速橡皮消防艇上裝有小型消防泵,1000噸以下的船只著火,高速橡皮消防艇就可以解決,其速度要比出動大型消防艇快得多。
二是他們那些我們沒有的裝備(無人駕駛推土機、偵察救援機器人、機動醫療救援車、高速橡皮消防艇、大型運輸車、吊車等),其實是非常實用的。我們一般是到現場根據需要,再向地方單位征用推土機、運輸車或吊車,這就往往要耽誤許多時間。而且像無人駕駛推土機、偵察救援機器人、機動醫療救援車、高速橡皮消防艇等就是征用也沒有。但是在危險的區域,用無人駕駛推土機和偵察救援機器人開道,就非常實用,既能解決問題,又能保證救援人員安全。東京的消防裝備是非常發達的,近距離他們可以直接派出推土機和吊車,遠距離他們就派直升飛機把設備吊運過去,因此速度都非常快。看來從搶救人員生命的速度的角度,還是特勤消防隊自己擁有這些裝備好,以便從時間上得到保證,對提高消防部隊的形象也十分重要。
三是東京機動消防隊的駐地除了大型救援機械裝備外,還有一個很突出的地方是,他們有一塊1000平方米左右專門用來進行日常救援訓練的場地,上面幾座非常有特色的建筑:一座是專門模擬火災和其他災難的6層樓房,已經被煙和各種訓練弄得黑黢黢的;一座是高4層左右的倒塌狀廢墟,倒在地上的樓板和水泥墻有二層樓高,約500平方米,消防隊員每天都在上面進行各種模擬訓練。我們看到上面用水泥切割機打著許多三角形的救生孔洞,并且有的孔洞還開出了沿口。我們去后,他們特地為我們表演了生命探測儀在廢墟中的使用,從有人呼救到發現呼救人員所在位置僅僅用了大約3分鐘時間,這說明他們運用這些裝備是非常熟悉的。
我們達到機動消防隊時,日本的消防隊員們正在維護搶險車輛,3臺搶險救援車外型看上去和我們的幾乎一樣,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們里面的器械都已經非常陳舊了,但陳舊歸陳舊,保養得卻十分完善,每個器械都擦得干凈錚亮。有比較才會有鑒別,設備是必須經常使用才能保證效率的。一方面是設備的完好率,另一方面是人員的使用率,只有使用率高,才能保證操作的時間性和熟練性。新裝備固然好,但一直保持嶄新的外型卻并不是好事,這就和汽車一樣,一定要經過磨合,才能到達器械的最佳使用點。更重要的是人員的磨合和配合,所以消防隊員的職業化是必然趨勢。
四、實用的應急救援宣傳傳統
我們這次訪日,還專門聽了日本退役自衛隊軍官杉尾先生和立教大學危機管理專家尾下先生作的一場報告。
杉尾先生當年在自衛隊的時候,正好參加了1995年阪神大地震的救援工作。日本發生阪神大地震時,各種救災的能力還有許多不足之處。當時由于受災面積很大,道路基本都遭到破壞,自衛隊進入災區很困難,最后動用飛機才分批把自衛隊送進去。阪神地震日本死亡了5562人,相比我們的唐山和汶川地震雖然少,但也暴露了不少問題。因此日本政府自那以后撥款50億日圓裝備各種救災器械,并且完善了全國的救災組織體系。
1.制定完善的應對措施
現在,日本針對地震、核設施破壞、海嘯、泥石流、水災火災、油氣泄露、恐怖襲擊、環境災變等,制定了8個方面的應對措施,可以對付日本常見的各種災害。政府還在各地建立了應急救援物資倉庫,專門儲存各種救災備用物資,甚至考慮到比較長的救災時段,各方面計劃的非常周全細致,連救助人員自身的安全問題都想得非常周到。
日本設計的一個區域(基本按都道府縣為單位)的救災系統(包括救災器械和物資儲備),基數為1億日圓(約合人民幣700萬元),根據區域的實際情況和常見災害,這個數字可以增長。都道府縣以下的行政單位,可以設立簡易型的救災系統,價格在70萬元人民幣左右。日本自衛隊和中國軍隊的最大區別在于,地方政府為了救災,隨時可以調動自衛隊。而中國軍隊地方政府是無權調動的,但中國有武裝警察供地方政府調動。因此從救災的組織機構上講,中國并不落后,中國落后的是救災裝備及儲備,以及人民群眾的防災救災意識。